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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側過身打斷他:“我告訴過你我去找線索。”

“帶著你的小提琴”軍醫完全不相信地追問。

“我需要靈感。”Sherlock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不過就算你不去找Mycroft,他都會聯系你。”

“下次吧,我要出門了。”沒有興趣去思考小提琴、靈感和線索之間的深度聯系,完成了任務的John匆匆換上外套。說真的,他又不是這對兄弟的哨兵,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比如說,和女朋友去吃飯。

John沒有等同居人的下文,自顧自地開門出去。可惜才剛跨車貝克街的門口,就被一個聲音給叫住:“早上好,John。”

軍醫一回頭,看見靠在一旁的手機美女和路邊停著的黑色轎車,想起偵探那句“Mycroft會聯系你”,在心裏憋了半天,才終於狠狠地罵出了一句該死的。

樓上窗戶一角的窗簾被拉開,偵探的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撥出了手機上的那個號碼。

“她果然沒有死,還找上了John。”

“我會去找她,該收網了,Mycroft。”

41你不知道的事(6)

第二次來到這裏的Sherlock,完全去掉了第一次時的偽裝,更像是一位前來談判的使節——除了他的倨傲是在不怎麽符合外交禮儀。Irene.Adler見到他時並沒有多少驚訝,正如他自己本身所設想的那樣,她知道他會來,她在等他,就像他也在等她一樣。

一場兩人之間的角力賽,而他們幾乎走在了同樣的位置上。

“很高興再見到你,Mr.Holmes。”Irene笑吟吟地說,“我知道我們的緣分遠不止那一次會面。”

“這並不值得高興。”Sherlock面無表情地回答,“不停出門是一件很煩的事。”

“真遺憾親愛的John不能幫你跑這一趟,你有不少小秘密,不是嗎?不過我也很好奇,是什麽促使你自己前來呢?你比較青睞於親自和我接洽?”

“John不是你的對手。”偵探直言不諱地說,“說實話,和他玩游戲沒有任何意義,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場游戲——但是你,你不一樣。你也不在意John,或者我,你在意的是你的手機。”

“你對我的評價足以傷透我的心。”Irene故作失望,“說到手機,我那時候犯了個錯誤,現在我要把它要回來。”

“解開密碼。”Sherlock完全無視她的話,徑自切入主題,那只剛從口袋中取出的手機在他指尖滴溜溜地轉著。

Irene.Adler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嘲弄般的語氣挑逗似的說:“你的那位‘謊言偵察器’小姐遇上了些小麻煩?這個可人兒自己不能解決這個難題嗎?那她可真是讓我失望了。”

偵探全完不為所動:“解開密碼。”

“你知道的,我比她好多了,而且我對你大有好感,sexy,不如你放棄你的無知小姐,來選擇我?想想她選擇的是什麽——那個頭腦簡單的內科醫生。”

“你從哪裏得出這種愚蠢的結論?我現在確信你是怎麽惹上這一堆麻煩的了。”Sherlock皺眉,“你要——好得多?如果這是你選擇的形容詞。”

Irene嫵媚地一笑:“我的尺寸。Mr.Holmes,你是為數不多的對這幾組數據了如指掌的男人——我必須得說,這對你是個榮幸。我打賭你對‘你的女孩’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只適合用來描述你對男人的看法。”偵探嗤之以鼻,“‘Brain is the new sexy’,如果根據你的這句原話,那就不要再那你自己來侮辱Suri了。至於那臺手機,反正最後它都是會被解開的,我今天只是來踐行一下John經常掛在嘴邊的‘先禮後兵’,事實證明這完全是浪費時間的行徑。”

“你比我更知道結果,Mr.Holmes.”

Sherlock沒有回頭:“我確實知道,但那不會是你知道的結果。”

雖然偵探知道這個女人行事向來出乎人意料,但是在間隔不到半天的時間裏再次見到她,而且還是在貝克街他的地盤上這樣的速率即便是對一向視所有偶然為必然的Sherlock而言也暫時超出了他的計劃表——這也就意味著他前腳走出她的居所,她後腳就尾隨而至了。

“你在這兒做什麽?”面對著全無主客之分自發地占據了他的床的某個女人,Sherlock完全形容不出他接下去想做的究竟是把她轟出去還是叫John進來把她轟出去。

“早上你不給我繼續對話的機會,我只好給自己創造機會來了——我是來尋求幫助的,而且我確信這是你的工作。”Irene輕描淡寫地挑挑眉。

“穿上衣服——離開我的床。”偵探反手扔過去一件睡衣,轉身回到客廳。

“what?你害羞了嗎?”Irene閑閑地裹上睡袍,披頭散發地跟著走了過去。

“和那無關——我以為你已經把自己保護得很好了——裝死對你來說倒是不錯的選擇。”Sherlock在扶手椅中坐下,終於找到了點主人的控制感。

“那確實有用,雖然只持續了一會兒。”這個女人同樣在沙發上給自己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我的老板痛恨被欺騙。”

“你是指——Moriaty。”Sherlock的嚴重一閃而逝的銳利光芒,顯然他對這個名字有著極端高昂的興致。

Irene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陰影中的那一秒鐘甚至沒有被任何人捕捉:“一個欽慕你的人——和我一樣。Sherlock,你知道這一點,我更了解你,比‘你的女孩’更了解。”

偵探目無波瀾地睨了一眼Irene傾身搭在他肩上的手,不怎麽熱切地回答:“你的推理水平甚至比不上John,現在你讓我失望了。”

“你錯了,這不是推理,這是事實。”Irene貼近他的耳邊,輕聲說,“你喜歡冒險,那些永無止境的冒險,不是什麽姑娘的喜歡還有那些普通人一樣朝九晚五的戀愛模式。看看John,還有他那些女朋友,這不是你一直都最厭惡的生活嗎?麻煩的女人?Miss Blake也許很聰明,但是她太柔軟了,溫和得像一只綿羊——她和我不一樣,她向往平淡。”

“你唯一正確的一點推論,就是她確實和你不一樣。”Sherlock坐的筆直,“不過我的確很好奇,你能做什麽?除了——交易?”

“我只需要交易,是他們求著期盼和我交易。”Irene拿起桌上的手機,迅速解開了密碼,接著一封郵件就被擺到了偵探眼前:“你一直想知道我到底知道了什麽足以致命的消息?那就解開這封郵件吧。有人告訴我這是一封能拯救全國人的郵件,我還沒有頭緒,但顯然這難不倒大偵探福爾摩斯e on,Mr.Holmes,讓我大開眼界吧,然後我會告訴你我能做什麽——我能現在就在這張桌子上要了你並且一直到你求饒為止,兩次。”

輕微的咳聲,但明顯不屬於室內的任何一個人,將對峙的兩人的目光都引向門口——Suri正站在那裏,看不清的目光聚攏在Irene依靠在Sherlock背後的姿勢上,顯然剛才Irene那番話也一字不落地落進了她的耳朵裏。此刻她正慢慢地把目光移到男主人公的臉上,後者依舊讀不出任何特殊的表情,除了喉頭的一下滾動。

吞咽預示著強烈的情感。

教科書一樣的念頭公式化地竄進她的腦海裏,Suri的大腦自動化地閃出了這麽一行字:能讓Sherlock.Holmes動情,Irene.Adler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對不起,下面的門開著。”她同樣在瞬間掩去了自己的所有表情,指了指門外,“John說我可以過來拿些藥。”

“John他——”

“John把房間留給了我們。”Irene意義不明地打斷了Sherlock的話,眼角的流光一掃,向Suri笑道,“我能幫你什麽嗎,Miss Blake”

Suri自顧自地轉身:“我不這樣認為。你或許還不知道John住的是樓上,雖然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們兩住在一起,就是一般人理解的一起——我還是自己來比較好。”

Irene不甚在意地轉向Sherlock:“那麽,冒險吧,大偵探。”

Sherlock接過手機,卻沒有急著去看,而是突然開口:“Suri。”

被叫道名字的姑娘停住腳步,偵探不慌不忙地朝那個方向遞出了手機:“我記得你喜歡猜謎游戲。”

Suri轉過身,研究著他的表情微微遲疑。他在邀請她進入一個游戲,就像他們初次見面時那樣。而且他是認真的,他選擇她來做這場游戲的同伴——在Irene.Adler面前?他不知道她現在的火氣很大一定會抓住任何一個機會反擊嗎?

好在對於不明所以的問題,她都不是一個固執的人。大致判斷了一下利弊,沒有發現明顯的陷阱之後,她走過去接過了手機。

長長的數字夾雜著字母,沒什麽規則可言,但又不符合密碼規則的使用套路。有些眼熟的排列方式似乎與記憶裏一些日常的東西有什麽共通的地方——

一分鐘後,她把手機還給了Sherlock,朝他點了點頭。後者隨意地瞥了一眼液晶屏幕,閉目睜眼,為時8秒。

“雖然不知道這條消息是怎麽拯救世界的,但我確信這是一架波音747飛機,明天早上6:30從西斯羅機場起飛。”偵探一口氣道出了結論。

“你怎麽解開的密碼?”Irene不可思議地追問,開玩笑,這個男人只看了8秒鐘!而後者卻懶洋洋地朝Suri點點頭,似乎並不打算親自回答這個在他看來顯而易見的問題。

“我不是你的新聞發言人,Sherlock。”Suri朝他皺皺眉,卻還是充當了那個解釋者的角色——當然,她不僅僅是一個解釋者,“當你太看重自己的才智時,就會把所有的問題覆雜化,就像你,Miss Adler,這是個很簡單的消息。你應該想到的是洩密給你的那位大臣不可能有這樣的腦子編出一組你破譯無能的密碼,那樣他就不會只是一個無用的大臣了。原諒我偏題了,這根本不是一組密碼,而是一架飛機的座位編號。沒有字母I,因為會和數字1搞混,沒有K以後的字母,因為飛機就那麽寬。數字不按順序排列,但從不亂碼,親人朋友們都坐在一起。座位排列到K,巨型噴氣式飛機,有13排,不是什麽迷信的小公司,根據你的信息來源和眼前的危機來看,這是一架周六從英國起飛飛往巴爾的摩的飛機,航空公司的航班信息也證實了這個推理。”Suri說著向她晃了晃自己手機上的查詢頁面,接著想到什麽似的挑了挑眉,轉變了敘述的口氣,聽起來頗有些高傲,“Miss Adler,對於解開你的疑惑,我想我也貢獻了不少信息值並且充當了解說。敢問你是不是也想在這兒就要了我並且直到我求饒為止?”

Irene一時語塞,Suri卻不感興趣地轉過身去:“算了,你完全不知道我的喜好——你做不到。”

說著徑自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告訴John我拿了藥。”

Irene.Adler對於這樣鋒芒畢露的Suri顯然一時適應無能,直到樓下的關門聲響起,她才仿佛剛剛消化了那一段對話,擡頭就看見對面的男人嘴角的微笑。

“那一定是一只野性未脫的綿羊。”偵探的聲音很是愉悅。

42你不知道的事(7)

Suri甩上身後的大門,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見鬼的,她已經沒用到讓Irene.Adler這個女人在貝克街的地盤上反客為主了?!好吧,她不是主,可是就算Sherlock和那個女人郎情妾意白日宣淫什麽什麽的,她好歹也在這裏度過了很多次的晚宴,用不著Irene.Adler來招待她!

深呼吸了幾下試圖驅散心頭突然湧上的莫名怒氣,她再三地告誡自己應該習慣這種場景,並不該為之難過。她不能剝奪自己的人格尊嚴,如果真的已經走到這一步,她不會再死皮賴臉一樣纏下去——Suri.Blake對自己最底線的準則,是自愛。

可是,似乎有什麽東西不太對。Suri站在街邊等著出租車,思緒又繞回這個案子上。巴爾的摩這個名字依稀在腦中劃過一條似曾相識的橫線,這似乎關系著什麽。她閉上眼引導自己閃回體驗這幾天的記憶,終於想起來首相在責問她關於Irene.Adler的案子的那天,中途接了個電話,她依稀聽見首相用強硬的語氣說出“邦德計劃”、“考文垂”、“巴爾的摩”這些零零碎碎的詞匯,而那種措詞預示著事情出了些麻煩。而如果這與Irene讓Sherlock解的這個謎是同一個的話,那這個麻煩毫無疑問就是我們這位交際花女士了。Miss Adler和她那讓英國政府極為頭疼的辦事手段顯然處處給政府設置了掣肘,而如果這又是她的手段之一,那麽Sherlock才是她真正利用的武器——他對所有案子都不會說“no”,不容許任何對他斷案能力的質疑,正是她一開始就擔心的他的弱點。

但願只是她想多了。Suri擡頭看了看,還是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而一墻之隔內,當Sherlock聽見“考文垂”這個詞從Irene寇沖說出的同時看見了Suri發來的短信裏寫著“你知道邦德計劃嗎”幾個明晃晃的字,Mycroft的話如同一道利劍劈過腦海中的記憶——他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

不僅僅是凝固,Sherlock現在幾乎是用了平生從未用過的自制力才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這是一個陷阱,一個也許只有他才會踏入的陷阱,一個以謎團和案子為誘的天衣無縫的陷阱。他甚至不知道Mycroft是不是也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他從沒有被這樣設計過,被自己的親哥哥——

這條信息才是Irene.Adler真正要的東西,這條能毀了Mycroft整個計劃的信息。而Mycroft了解他——了解到知道他一定會解開所有他會碰上的難題,於是信息洩露計劃被毀幾乎一開始就是註定的事。他也知道他並沒有冷血到真的置自己犯下的過錯於不顧,不可能在毀了這麽大的一個計劃後還無動於衷。於是作為補償他必然要解開那個手機的密碼,然後Irene.Adler可能會被追殺,Mycroft得到了所有需要的信息,他只要依約交出Suri.Blake,就贏得了一切。即使他沒有解開密碼,Mycroft還是可以把Suri交給科威特王室,繼續兩國的合作。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Suri的安危放在心上,而是把她當做困住他的工具,而又把他當做了謀取國家利益的工具。

去你該死的國家利益。偵探看著魚貫進門的軍情五處的特工們,就想把這句話當面甩到Mycroft臉上。

之後飛機上的一切都如同一場可怕的夢魘,即便是對Sherlock而言也是這樣。對付Irene.Adler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擊垮這樣一個女人只能利用她那和他一樣原本不該存在的情愫——即便Irene再用挑逗的舉動來遮掩,他也早就對這個事實了然於胸。現在的他很清楚感情能怎樣全面地控制和摧毀一個人,這就是Irene.Adler輸給他,而他卻輸給了Mycroft的原因。天知道他在面對著Irene,事實上卻是看著他們後方不遠處完全淹沒在陰影裏的Suri說出那句“愛是最不利的因素”是什麽樣的心情。是的,愛是最不利的因素,可他早就說過他有新的冒險要去付諸,而這就是那一場冒險——試著去愛一個人,就是他決心要去經歷的最大的冒險。這個最不利的因素,是他要用盡一切卻心甘情願去克服的。

可是該死的他卻沒辦法把後半句話說出口,因為一旦他解開了這個密碼,他就必須將去做一個會讓Suri更傷心和失望的決定。因為他一次愚蠢的沖動,一切計劃都被迫改變了,他搞砸了,他現在沒有那個資格,去向Suri解釋一切。

站在濃重的夜色中壓制著心頭的挫敗和怒氣,Sherlock一時沒有註意到那個走上來的身影,直到一只溫熱輕柔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指間的寒意被輕易地驅散,他低頭,清晰地看見那雙湛藍的眼睛裏隱忍著的痛楚,耳邊淌過的是她輕柔的問詢聲:“你在難過,在裏面你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是嗎?”

他的意識在這一片海藍中有一瞬間的迷惑:“我不——”

——我確實說的不是真的,但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別對我說謊,Sherlock。”女孩低下頭去,“永遠別對我說謊,我不想——去分析你。”

——可是如果你分析,就會看見那個真實的我。

兩個人的沈默被這樣的夜色點綴得格外蕭肅和凝重,而Sherlock沈默下的潛臺詞,卻第一次沒有被同步到Suri的腦電波裏。

“Sherlock,有些事情我也想——想清楚。”她松開手,冷風瞬間就麻木了那曾有過短暫溫暖的小小空間,偵探靜默地看著推開一步的姑娘,他們之間的距離又遠了許多。

“也許我會想清楚。”他轉過身,讓自己走進前方那片不知道通向哪裏的黑暗裏。不管去向哪裏,那裏不會有她失望的眼睛。

——我早就想的很清楚了,一切都很清楚。

你,或者什麽都沒有。

“你沒有打算去中東,是嗎?”議員靠在貝克街客廳的門口,看著裏面忙碌的弟弟說著。Mycroft選擇在第二天晚上就上門拜訪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John還為此刻意出了門把空間讓給這兄弟兩慢慢內訌。偵探視若無睹地移開眼,Mycroft表現得太過正常——他不該這麽若無其事。

“你很清楚我會去。”

Mycroft難得地沈默了許久,就在偵探都覺得他不會再接話了的時候,才用一種很疲憊的聲音開口:“你或許不會相信,我是真的想過你會拒絕Irene.Adler的誘惑。我不想交出Suri,說實話,我欣賞這個姑娘。Sherlock,我不會用你做誘餌,我確實希望你拒絕。”

Sherlock別過頭:“到底是誰在追殺她?”

“塔利班裏的一些激進分子,認為她是國家的叛徒。”Mycroft捏捏眉心,“而我們那位新國王,顯然對這個手段遮天的前妻還餘情未了——他堅持要用毫發無損的Irene.Adler作為交換條件。”

“成交。”

“不,Sherlock,那是中東,你知道現在那裏的局勢有多緊張。前幾天我們剛剛失去了一位優秀的女記者,我不希望帶回家一張屍體認領單。不要做讓mummy不安的事。”

偵探的態度很堅決:“Mycroft,不論你說了什麽,Suri一直都是你用來控制我的手段,很好,恭喜你它奏效了。但是現在,你才是那個會讓mummy不安的人。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也知道你阻止不了。”

“Suri對此一無所知,你即便去了,她也只會以為——”

“那就讓她那麽以為。如果你是一個如你一直標榜的那樣的好兄長,你會處理好這些事的。Mycroft,你從來沒有失敗過。”

“這不關她的態度的事。”Mycroft有些煩躁地回答,“是關於你,你就這麽把這些都當做是理所當然?Sherlock,不要把她想象成John那樣忠實的手下,那是一位年輕的女士。我必須提醒你,女朋友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麻煩所在。你遲早會後悔的。”

Sherlock嗤笑了一聲:“不要說得好像你有女朋友,並且很懂得這些所謂的‘愛情’似的。我們都不正常,Mycroft,所以你的建議並不具有多少可取性。我說過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一直都知道。而且,關於我的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Sherlock.Holmes從來不會後悔。”

Mycroft沈默了片刻:“Fine,我會讓你去試一試。不管怎樣,你都是會讓她傷心的。”

“你不會知道——我把這當做我們今天這場對話的結束——早在很久之前它就應該結束了。你自己知道怎麽出去。”偵探幹脆地撥弄起小提琴的琴弦,不再去理會自己的兄長。

Mycroft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鑒於這位從小就不聽話的弟弟明顯的抗拒態度,他只能嘆息一聲,一如既往地任由他耍賴般達到他想達到的目的——他一貫如此。

議員一語不發地帶上了門,也擋住了門後,那雙清冷堅定的眼睛。

窗外,夜已經很深了。

Sherlock輕聲沒有驚動樓下的Mrs.Hudson和樓上的John——哦,他至今還以為他的同居人接了個布魯塞爾的案子,會在北歐逗留上一周左右的時間——關上了貝克街的大門。邊緊了緊大衣,他在回頭的瞬間,不出意料地捕捉到了路燈下那一抹淺亮的麗色。

十二月的倫敦的深夜,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一團白霧。她就站在那裏,臉頰因為寒冷而微微泛紅,雪花已經把她的外衣染成白色,還有發間的點點霜色。或許是因為天冷,她時不時地合攏雙手朝掌心呵氣,而聽見關門聲的瞬間,她下意識地回頭,那雙眼眸裏清亮的神色在看見他時驀地黯然如同融化的積雪——他是“妙語連珠先生”,可是他甚至說不出一句話來反應。

“你還是要去中東?”Suri靜靜地看著他。她看上去在微微發抖,或許是因為冷還是別的什麽,連尾音都帶著顫動。可是她什麽別的也沒說,只是堅持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堅定地說出最後的挽留,“Sherlock,如果是我希望你留下呢?中東不是游樂場,不要為了那個女人——不管怎樣,留下,好嗎?”

偵探在背後握了握拳才阻止了自己那句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好”,他想把她好好裹起來,至少不要讓她在這種深夜的戶外瑟瑟發抖;他想突發奇想地抱抱這個單薄的姑娘,因為他第一次有了真正可以稱之為心疼的感覺。他的腦子裏竄過的念頭有幾百個,但他很確定他能做的事只有一件,並且他只能選擇這樣去做。

“對不起。”他親眼看著那張臉上表情的變化,說出了迄今為止他最不願說出的一句話。他很清楚這是Suri最後給他的機會——她那樣的姑娘,是不會允許自己無下限地妥協下去的。可是偵探的眼前只有這條路,他犯了一個錯,現在必須去彌補。他也有自己的準則,尤其是當這些準則與她處在同一條路線時,那麽那就是他必須要去的方向。這是目前為止他做過的最艱難的決定,卻也是必須要做的決定。

Suri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她輕輕搖搖頭,移開了目光:“那麽,再見,Mr.Holmes,再見。”

她走得沒有絲毫猶豫,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回頭去分析一下她從不相信的Sherlock式假面的背後那已不加掩飾的情感和表情。清淺的綠色在雪霧中是一汪從未有過的柔和,他長時間地停留在原地,一直到那個身影再也看不見一點蹤跡。

“對不起,Suri。”

But this is not the end.

這並不是結局。

One True Flame

43說了再見(1)

Make me thy cup

and let my fulness be for

thee and for thine

將我當做你的酒杯吧

讓我為你和屬於你的而滿溢

“所以說,如果你懷疑這件事,那就去揭開它背後的秘密——記住,問對問題是第一個關鍵步驟。”Suri站在大禮堂的正中間,看著下面黑壓壓坐滿了的學生們,個個臉上都帶著興趣盎然的神情。她敲了敲講臺的桌面,這樣結束了自己的演講,“微表情測試也是一門欺騙的藝術——你的研究對象企圖欺騙你,而你要欺騙他們的欺騙。你會發現太多表面和事實的反差,而你要做的則是相信這些表面的同時一一找出這些反差的真相。但是它同時也會有不利,你必須在適當的時候使用它。相信我,有時候你並不想知道剛剛給你做完漢堡的那個家夥到底有沒有洗手。”

一片歡笑和掌聲中Suri走下臺去,等在後臺的中年男人走上來拍了拍她的肩:“精辟的演講。幾年不見,你果然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我沒想到您會邀請我來做客座教授,弗林斯校長。”Suri回望了一眼曾經也容納過她的圓禮堂,記憶被短暫地拉回那個無憂無慮的年代。

“在你被那個美國人挖去做弟子之前,你一直是我們院校的得意門生。”弗林斯校長有些懷念地說,“我們幾個教工一直希望你完成犯罪心理的課程後留校任教。誰知當年Mr.Lightman的一次微表情講座就把你直接拐到了美國。這真是我們最大的損失——聽說你跟他混得不錯,FBI還想拉你入夥?”

“我是收到過FBI和CIA的邀請,但英國才是我該呆的地方。”Suri謹慎地說,“老師認為我已經能夠獨立辦案,他從來都不阻止我回國。”

“看看你,從小姑娘變成大顧問了。學生們看起來都很喜歡你的講座,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回來做個客座教授?”

“我很榮幸,校長。只是恐怕我不能勝任,教書畢竟不在我的研究領域內。”Suri笑著婉拒。她在一個月前接到母校發來的邀請函,邀請她在學校的學術講座月中來做一個有關微表情的演講。雖然一貫對學術活動不怎麽熱衷,但校長的親自來函畢竟也是盛情難卻。何況這也算是對這門冷僻的學科的一次推廣,誰知道下面的學生裏會不會藏著新一代的人才——畢竟當初她也是為了聽了導師的一次客座演講,才毅然決定從犯罪心理的研究中途轉向微表情分析,這在當時幾乎還是一門不怎麽為權威所認可的學科——直到現在,也仍有很多人對之持懷疑態度。

一個月前——她的眼神失焦了幾秒——那時候的她,剛剛得到了Sherlock最後的也是否定的答覆。她的心情就像一團亂麻,太需要做點什麽來轉移註意力,而這正是一個最好的借口。她答應了下來,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精心整理歸納了這麽多年來她所遇到過的或者聽到過的典型的案例,好好地備了一堂課——效果好得出乎她自己意料,不僅在於座無虛席的學生所給與的熱烈反響——說來現在的學生對犯罪研究一類的課題是越來越感興趣了——還在於的是離開倫敦的這幾天,她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仿佛終於離開了一個低氣壓的中心,走出了一片陰霾。

“學生們會覺得很遺憾的。”回過神來的時候,校長仍在興致高昂地說著什麽。Suri突然很慶幸自己是表情研究專家,那也就意味著她是表情控制專家——至少在她偶爾走神的時候,在別人眼裏她還是恭敬地在聆聽著的。

可是即便是表情掩蓋高手也在校長說完這句似乎是結束語之後有0.1秒的尷尬。學生們會遺憾什麽?天知道她其實根本沒有在聽。當她無奈地打算用禮貌的微笑不語敷衍過去的時候,手機鈴聲救命般地響了起來。

“對不起,校長,我得接個電話。”Suri看似抱歉地走到一邊,看也不看就接了起來,“你好,S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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